《长株潭报》的休刊词是什么?停刊后他们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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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半夜里的吼声穿墙过户》

摊开一本《南都周刊》,我与《长株潭报》的故事从这里开始。那年夏天,刘原担任领导的报社正在创刊,于是我前往湖南。新员工培训第一天,我看到他头发已斑白,颇有些茫然,“好像是刘原吧?”同事狐疑地说:“有点老。”

插科打诨的日子很快结束,前所未有的疲惫成了生活的主旋律。各色各样的同事从我身边经过,阿牛永远踩着霸王步;陈老师步履一直轻盈;周老师总是带着叮铃铃的钥匙声穿梭而去。唯有刘原,多数时间耷拉着头,脸上写满愁容,直到许久以后我们才得知这是疲累所致。

创业初期,编辑部多是菜鸟,半夜里的吼声甚至站在隔壁单位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但这仅仅只是一部。(夏绪东)

13、《坐在楼道里埋头痛哭》

《长株潭报》休刊的这个月,恰好是我入职满一年。这一年有如此多的纠结与成长。学了新闻就会写新闻?学了采访就知道怎么发问?真不是。记得过去一年站在树下的纠结,坐在环保局楼道里埋头痛哭。有一次回家,爸妈告诉我楼上的退休老教师说,“你们女儿写的政策类新闻看得懂,不枯燥。”我假装淡定回了声谢谢,内心欣喜不已。

今年9月底,我采访多位劳模,其中一位没有感人的故事,却让我流着泪写完稿子。她在环卫工岗位上坚持了20年。那天她回复的理由是,一辈子做好一件事比什么事情都做不好要好。(孙信汛)

14、《怀念无数个第一次》

美好的东西总是让人怀念,这份《长株潭报》夺去了我的很多第一次。

第一次暗访是去株洲一个天价墓地。那时清明将至,我和记者青泉、摄影记者陈杰在墓地转了一圈后假装“客户”购买墓地,但我们太嫩了,对方一眼就看穿我们的身份,采访注定失败。“怎么会采访不到了?”回去后,主任亲自出马。王老师是老江湖,须臾之间,就将墓地情况弄得一清二楚。

那些年,在《长株潭报》被夺去的第一次有很多。此时,我在长沙一家媒体供职。那些日子永远萦绕在我心间。(邓艳红 现就职于《长沙晚报》)

15、《工作好像永远是24小时》

我对这座城市的第一印象是干净。下午5点来到报社,键盘上的敲击声是我接收的第一个讯息。苦涩与甜蜜是记者生活最常品到的两种味道。作为记录者,见得更多,思考的也就更多。

记者的生活、工作永远是24小时不离弃地绑在一起。如果夜晚八点,电影院内有人低声谈论稿件的修改,请见谅媒体人骨子里对事实的尊重。如果突发事件的围观人群中,忽然有人急切想要挤到前排,请见谅媒体人骨子里对现场的渴求。看得见的是文字,看不见的是汗水和奔跑。小城的故事太多,待成铅字细细道来。(王婕)

16、《浮尘落下我是朝花夕拾的说书人》

我从株洲出发,行走于大街小巷,讲过各种故事、帮人解决各种问题:追过债、调解过邻里矛盾,还被老太太喷过一脸口水。就是在这样的过程中,我学会了独立思考,这是报社教会我的第一件事。

“匡扶正义”和“锄强扶弱”仿佛是贴在新记者身上的标签,有许多人都会“有困难,找记者”。有人会刻意引导,有人会情绪失控,最初的我在跟他们聊天时很容易迷失。其他的老记者教我:要让真相在采访过程中展现,我就必须保持冷静独立思考。默念数次核心问题,然后将真实的情况转为文字。这个思维模式一直保持了下来,让我在现在的生活中多思考、不盲从。

故事并非只是琐碎,还有对生命的思考。2012年,报社与医院的换岗体验,我跟着护士们进入了危重房。床上是一个个不能自理、依靠各种仪器维系生命的人,听见房里沉重的喘息与呻吟,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是我第一次如此集中地感受衰老与死亡,也是我第一次意识到,生命与健康是多么可贵。
最让我难以忘怀的,是株洲的良善。忘了是什么时候开始,我主攻“日行一善”栏目,这是个每天都在述说“捡钱包”的栏目。

印象最深的是拾金不昧的的士司机唐勇。拾金不昧是一个看似很平常的良善品质,平常到让人觉得无足轻重。但我跟着他出车一晚上后,觉得要抵抗金钱的诱惑实在不容易。作为一个夜班司机,客人并不像白天那样密集,还要抵御夜晚冷清的孤寂。捡一次他归还失主很容易,每一次他都能还给失主,很不容易。这只是一个普通人的善良,简单中蕴含着维持社会基本品德的力量,我不愿意这份平常被人遗忘,于是便一次又一次将它讲述。

餐馆老板王鑫的故事也很通俗:有小孩溺水,他毫不犹豫跳进水里救人,而他不识水性。都说他莽撞,但是这份莽撞里却透着一份淳朴,让我相信如果有老人摔倒了,在株洲会有人去扶。

除了这些,我们还讲过很多很多株洲的大小事,有些还在市井流转,有些已飘散在记忆的深处。但是我不会忘记,株洲也不会忘记:曾有这样一群人来过这个城市,在这里为大家说过故事。(杨茜 现就职于三一集团)

17、在这里学到人生的一课

进入长株潭报后我被到经济部,第一次出差是一个人去做炎陵稀土矿非法开采的调查报道,一路遇到太多未曾预料到的困难,想方设法寻找到一位炎陵当地人,他有一辆土摩托,给我当起了司机和翻译。第二天一早,大哥还给我买了几个滚烫的煎饼,一下就冲散了一无所获的落寞。

这么久过去了,回忆往事,最想说起的还是这段。很多人和我一样,在这里学到了人生的一课。(马丹 现就职于湖南雪天业技术开发有限公司)

18、《我是“老人与狗”的代言人》

我是街坊版编辑,大家都称我为:“老人与狗”代言人。2011年6月6日街坊,半个版两条新闻,一条是老人,一条是狗,编辑是胡琨彬。

我们标题的要求是口语化、动人、有趣,《92岁老人没麻友,天天打“瞧”牌》这个标题成为第一批好标题,还在年终拿了个奖。都市部的记者对于街坊邻里的琐事拿捏很到位,这类亲近市民的题材很符合报纸“离你更近,看得更远”的宗旨。(胡琨彬 现就职于潇湘晨报《十几岁》杂志)

19、难忘鱼肚翻白的特刊夜

特刊做版夜,一年两三次。一到做特刊的时节,就没有下班时间了,通宵达旦是常有的事。

犯困事小,肚饿才要命。领导会在半夜一点多打电话给附近夜宵粉馆的老板,点几十碗米粉,圆的扁的,加酸豆角加榨菜。通常大家嗦完了嘴巴一抹,靠着一碗牛肉粉强行续命,牛肉香会伴随着每一个版面签下终样。(任偲 现就职于帷幄信息科技公司)

20、《四年,我看到了更多的坚持

记得刚创刊时,作为一个体育编辑,我很寂寞。创刊的6月6日前夕,李娜法网女单夺冠,我很兴奋,作为李娜的同龄人,我了解她曾经的低谷,我看到了她更多的坚持。一瞬间,当巴黎的晨光照在李娜灿烂的笑颜上时,也有一道晨光射进了我心里。于我来说,四年编辑生涯,最多的也是坚持。(李楠 现就职于潇湘晨报《十几岁》杂志)

21、《采访过的雅安人,愿你们安好》

2013年,雅安发生地震,这是我从业以来奔袭最远的一次采访。大概是地震后的第二天,报社决定派我一个人赶赴前方。同事们很羡慕。

就像许多记者一样,那是我第一次去四川,去之前甚至不知道雅安距离成都有多远。行车的一路上,我们不断能看到被滚落的巨石压瘪的货车和小汽车。直到现在,我重新回到校园,每当手机里跳出“四川雅安”的公众号推送,我都会不自觉地点开,希望能看到当年采访过的人,看到他们一直都好。(王欢 现就读于中山大学

22、《在你的泪光和欢颜中我们持笔鱼贯而过》

来《长株潭报》,是我第一次当记者。因为我所在部门负责社会新闻,我时常会出现在各种事故和刑案命案现场,有时还需要做一些暗访,为了避免唐突地出现在这种场合,我只好一次次地变换着我的角色。

记得有一次,为了能够进入一所学校调查某个班级出台的“另类”班规,我冒充学生家长进入了校园。在调查一起14岁少女在学校产女,孩子父亲竟是女孩姑父的事件中,为了敲开“姑父”的家门,只好硬着头皮化身为“妇联的同志”。

后来,更多的时候,当我戴着眼镜,提着皮包出现在一些事故现场,时不时还拿出手机拍照时,总有一些采访对象会主动问我,“你是保险公司的吧”。我只好默认,不禁自问,我长得那么像保险员吗?

有的时候,面对着被采访者有一种歉意,因为他们相信记者,但是我们是站在更加客观中立的立场,无法充地表达他们的诉求。

我曾多次出现在很多人痛苦的第一现场,他们没有抗拒我的存在。记得有一次,江边一个13岁的小女孩疑似自杀,这是一对六旬夫妇的独女,10多年前他们的一个独子也在戏水时溺亡。这该是多大的痛苦,但是这对老夫妻没有抗拒我的采访,在我来到他们家中时,还让我翻看了小女孩的日志等内容,让我明白,小女孩在这样一个家庭环境中与父母沟通上的问题。报道见报后,一些同行也想采访,在再次找到老人,老人拱起了手,“你们别在伤口上撒了”。这让我很伤心,也很抱歉。

另一个报道中,我曾一周内采访了一个在株洲都从事环卫工的五口之家,从凌晨到深夜,企图还原城市普通劳动者的艰辛,文章发了两个版,文章见报后他们获得了5000元的企业赞助。但事后我了解到,为了这5000元,家庭成员之间还起了矛盾,为此我也很抱歉。

我还采访过一个10岁的云南女孩,跟随家人在株洲一个砖厂,却在暑假里被一个单身汉多次猥亵,家人曾勇敢站出来接受我的采访,但报道最后未能见报,我也很抱歉。这几天翻看了这个稿件,当时小女孩跟我说,自己开学想要漂亮的新书包,不知道她的爸爸最后给她买了没有。

离开株洲之前,本来想再去找找他们,可是采访笔记早已淹没在一堆采访本之中。我想,或许他们也早已忘记了他们生命中这个不速之客吧。

当最初的激情散去,我也在犹豫和徘徊。这几天,我骑着电动车穿梭在株洲的街头,毫无情趣地回忆着曾经跑过的突发,“这里曾经有个小女孩跳下来死了,我还留着她的一个笔记本”。

这座小城里的回忆,除了这些残酷,还有那些许许多多温暖的人,那些温暖的事。(曹伟)

历史上的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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