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俞昊然：我与泡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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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属分类：天涯八卦

文/丢丢Orzdiu 微信公众号Alienwear

前两日无秘和36氪前后脚曝光泡面吧小伙伴儿分家，导致泡面A轮泡汤一事，引发热议和争议。刚复出的老顽童也留意到这个事件，只有转发而无表态：

考虑到36氪跨地域联线泡面吧项目发起人俞昊然，沟通中仅进行了两组问答，有可能产生信息不对称，并且截至目前，尚未获取关键凭据以验证任何一方说辞。周六中午我给昊然发了消息，告诉他可能得对他进行一个非正式访谈什么的。

然后14：00左右，贝塔咖啡，见到深陷事件中心的昊然，和泡面吧另一位同事恩强，两个90后男孩双双陷在沙发中。面前各一台笔记本，正在办公。身高198的昊然与沙发明显不成比例。

比想象中更为沉着的面孔，反而弄得我说不出开场白。只能不停劝两个男孩吃薯条鸡米花，试图瓦解他们的冷静，解放他们敲击键盘的手。

问：喜欢番茄酱吗？

昊然：喜欢啊！我会拿着kfc的小袋儿直接撕开口吃。点餐都喜欢多要两袋儿，形成习惯了（笑）。

问：现在泡面吧还剩多少人？或者说不是泡面吧，而是昊然你这边的新团队。

昊然：除了王冲和严霁玥，其他正式员工都还在，现在加上实习生一共10个人。对了你看，之前因为泡面吧的品牌被其他人抢注，我们最新版的品牌名称已经改为“计蒜客”。有前车之鉴之后，这次抢注新品牌的所有子类，我大概花了6000块钱。

问：不觉得“泡面吧”和“计蒜客”这两个东西听起来都特别屌丝吗？同样都是90后创业品牌，做情趣用品的泡否和大象都很性感，但你这个泡面+大蒜怎么看都不性感好吗！

昊然：没有啊，因为我们走的就是这条路线啊。你应该知道我们就是这个路数的。我们不性感但是我们很屌丝（有没有逻辑关系）。我手里还有一个luojike域名，当时我们都认为跟罗振宇的罗辑思维有些牵扯不清，就没有启用那个名字。

问：分裂出去的团队现在自带什么品牌？

昊然：没品牌（笑），现在他们在老qq群里声称他（们自己）也是泡面吧。

问：可不可以讲讲产品和团队建立之初的故事？为什么会构思这个产品？

昊然：你可以看着（笔记本屏幕），我来讲。我在特别早大概是12年初的时候，曾试图用泡面吧这个品牌做一个非常像氪+的东西，有点像Crunchbase*。我当时往里面加入了一些项目，没做起来。然后4月份就想这个品牌是不是能用来做点其他的事情，就萌发了做当前大家见到的这个产品的想法。

(*CrunchBase是一个以Web 2.0方式表达的创业公司数据库，包含了创始人，关键雇员，财务状况，收购新闻以及其他重要事件。此外，CrunchBase也包含了知名创业人物及投资者的信息。CrunchBase于2007年，由TechCrunch持有。)

昊然：因为我早些年（09-12年）一直在参与百度之星*，10年当时是杨斌带着我做，同年是和霁玥一起执行。11年我也曾跟着华蓉姐一起做，她是两届项目的直接负责人。12年时市场的大boss希望我们做的有料，要搞一个冲击吉尼斯的活动，需要产生10w用户量。但是你也知道国内搞算法的人数量有限啊，冲击这个量不现实，从哪去弄呢？然后我们想出一个辙，做出一个“手把手培训”的产品原型，出10个问题放进资格赛里。当时其中有道题跟现在泡面吧的某题一模一样（笑）。后来我们愣是把用户刷到了10w。后来我出国前，还因为这几年参与百度之星的组织，得了一个奖状。这就是我们做在线教学的这么一个启动因素，或者说是契机。

（*百度之星，是中文搜索引擎百度公司面向中国高校学生和编程爱好者所举办的高水平的程序设计大赛。）

问：按你的说法，12年4月你就启动了泡面吧的项目，为什么同年8月会选择出国？

昊然：我上学特别早，五岁半就上学了。小学、初中一直有些跟不上，直到高中一开始成绩都还不是很理想。我就想是不是我上学太早了，所以念得比别人差。08年时去美国感受了一下美国的气氛，回来之后努力学习，最后2010年高考排到了年级第18，进入北京林业大学，2011年休学考托福，然后transfer就转到伊利诺伊大学了，那时我带出去的学分只有12分，比那边大一30分的学生还少，很惨。然后进入了一种特别拼命学习的状态，到现在为止基本上是每个学期都选了很多的课，再有四个月就可以把书读完。（这段如果能删尽可能删除，涉及私人信息有些太多了，和问题本身关系也不大。

昊然：12年4月份那个时候算是我做了一个自己用来玩儿的东西。那时候主要是帮华蓉做百度之星。霁玥和王冲都是早年在百度之星那会儿认识的。我跟他们俩接触不多，对他们俩的信任主要源于对杨斌的信任。现在想来当时组建泡面吧团队，有那么一点“凑”的感觉。

（以下为泡面吧员工入职顺序图，经3名初创阶段员工验证。图中可见昊然、王冲、霁玥的工号。其中定岗一栏的数字为业务能力指数。P.S：早先曾看过这个表格最初版，王冲、霁玥的定岗指数均为5，可见初创时期，团队对霁玥和王冲的能力还是认可的。后杨斌进入团队后，团队定岗按照人力调整为下述版本）

问：泡面吧运营用户的QQ群“被劫持”一事怎么解释？负责运营的那位同学现在还在计蒜客团队？现在的QQ群管理员是谁？

昊然：对，运营还在，现在管理QQ群的就是我们运营的同学。原来群的管理员是霁玥。我们被踢了不就等于被劫持了啊？当年那群本来是500人的群，想升1000人群。她是高级会员可以开1000人的群所以就转给她了。

问：你提到投资协议中，你的签名曾被伪造，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

昊然：看工商登记中的签名，三份签名都是霁玥签的。投资协议里面我的的签字也不是我本人签的。也我的字根本就不是这样，你有兴趣我签一个给你看……而且这份材料是我回国之后她才拿给我看的。

昊然提笔签名，以下第一张为伪造签名和真迹比对，第二张包含签订日期。

对话俞昊然：我与泡面吧

这时气氛变得有点严肃。

我转头问恩强：恩强你是在什么情况下加入的这个团队？

恩强：我最初也是想和昊然一起做这么一件事情。昊然技术特别牛逼，不管是代码还是做产品设计那块，你都可以在他身上学到很多东西。这就是想跟着昊然做事的初衷。其实早期周围所有同事，直到现在泡面吧慕名而来的很多人，都是冲着昊然这个人本身而来。

昊然：恩强目前是我们团队贡献代码的第二大生产力，哈哈，曾经是第三。

问：恩强你说大家都冲着昊然这个人进来，但并不意味着他就是一个CEO一般的决策角色。他可能仅仅是一个吉祥物。

昊然：（大笑）我觉得我被黑了。整个团队里面，除了斌哥以外，做管理最多的可能还是我。

恩强：可能是觉得这个人靠谱，所以包括自己在内，家庭经济状况不太好的情况下，创业初期7、8个月内没有工资，都一直和这个人在一起。

昊然：他女朋友家里有一段时间特别不愿意让姑娘跟着他，觉得穷小子没什么前途。有一段时间我们4个人就众筹了一些钱给他。这4个人里除了我，也包括霁玥和王冲。

问：恩强你眼中的王冲和昊然分别是怎样的人？

恩强：一山不能容二虎吧。两个人都非常强。之前的东西要理清，嗯。他们俩个人也是团队里最高大的，昊然198，冲哥185。霁玥给昊然起了一个名字“高大萌”。

（说罢一起笑了）

问：你们在做泡面吧之前，在美国应该有同性质产品。大众可能会质疑你们是在山寨。

昊然：你说Codecademy*吗？我有一个学长在那工作，之前他来学校有过交流，包括他们对产品的一些设想。但无论如何我们都是竞争对手，但我们的跟随式教学的方法比他们效果更好。Codecademy当前最大的两块市场应该是英国和美国，主要做英语国家。但今年我发现他们开始做西班牙语国家。

（*Codecademy是一个在线交互式网站平台，它提供免费编程课堂，其编程语言包括例如Python、JavaScript和Ruby，也包括置标语言例如HTML和CSS。据报道，2011年11月，Codecademy上有超过550,000用户完成了六百万个编程练习。）

问：昊然你曾经说过一句话“我是一个在信任状态下特别放任（他人）的人”。这句话是解释当前问题的一个很好的理由，但也是不应该发生的吧？

昊然：我是不太设防。在冲和霁玥的眼里我可能就是一个小孩儿，而且也许他们的价值观更为接近。我们几个人沟通的方式差别很大，我做事儿的方式就是直来直去，霁玥就经常很受伤，她有时候会告诉我“不能直来直去”。

问：有一位做技术的朋友在朋友圈质疑你，说昊然你声称自己既操作产品的开发、运营，同时也兼顾市场公关，这不科学，其他两位合伙人都在做什么？你是不是也在泄愤的同时尝试抹杀其他成员的功劳或工作。假设你现在是在平静的状态下，你对他们认可吗？他们在你出国时期，是否也曾起到精神领袖的作用？

昊然：他俩确实做了一段时间内部管理的工作，他（王冲）也写过一些内容，跟内容开发者有一些沟通。到现在做成什么事儿呢，谈投资。对，A轮时期，王冲曾经在15天内约谈了22家投资机构。也是他把这个项目的估值抬到了一个亿。

恩强：冲哥他在外面跑投资也很辛苦，也花了很多精力。

昊然：天使轮投资人最开始见的都是我，A轮见的都是他，所以我想这也许是投资人特别认可他的一个原因。说个有趣的事情，在我回国之前，他（王冲）用的PPT一直都是我之前做的版本。只是把他的照片和个人简介放在了我前面，其他基本没改过，图还是群去年6月的。

问：这几天发生了这些戏剧性的事情，你也发表了一些泄愤的内容。有评论说“这就是国人的性格，没有团队精神，只有小心眼”。

昊然：也不能说是泄愤。我对这件事确实不爽。我们的计划早就摆出来了，结果还是谈崩了。对外的话，我也不会装成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只想真实地表达我的想法。

恩强：双方后来对产品方向也有一些分歧。我们是很想造福国内计算机相关专业的学生……真的是想让大家学到东西。

（被昊然打断）

昊然：冲哥一直有一点带着投资的心态来创业。这是我不太能接受的。在这几年的规划中还是先把产品做好，做好用户。我们就这么几年最有冲劲，能够把一个理想不断去放大。

问：你们害怕这次分家事件使人对产品本身产生反感吗？品牌无疑已经受到伤害。接下来你们准备为用户做哪些事情？

昊然：我们准备继续新增课程模块。不求速度，还是踩准节奏。也不会因为这个突然事件，就制造一次产品上的大跃进。

问：你有没有考虑过另外一种情况，假设你们几个都没有一起创业，是不是还是朋友，还会一起聊聊技术。

（一开始昊然没有直接回答，转而敲击键盘）

沉默了一会儿，昊然开口：如果有时光机，可以回到当初，有很多事其实可以避免的……

昊然：其实作为局内人，有些东西我们自己也不是看的很清楚。我们很需要有些人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这个事件，就是说你会有什么疑问，这是现在最值得我关注，也是我后面一直要注意的。你会发现人们在阅读事件报道时，会出于不同视角去选取某些片段获得记忆，当他拼凑了这些片段之后，获得的结论可能往往偏离了事情本身。信息量越大，他取得的片段就越不可控。

我们之间的“对谈”因为散漫的启动，就这样弄了五个多小时，中途还来了大家都认识的朋友，一时间信息量爆棚。然而事后出于某些人情的考虑，还是大刀阔斧砍了关键信息，只留些皮毛放在这儿，当作不完整版场记。

至于圈子内外的声音是支持昊然还是王冲，其实不关几家媒体半毛钱事，顶多帮媒体短时间内流量上涨。也许应当更为关注产品本身的后续动作，以及经历事件洗礼后，这些90后创业者能够产生什么蜕变，能否各自带领产品走向成功，带给我们更多的成熟案例和参考价值。